泰顺数字创客工作已推进两年,已吸引万余名数字创客在此落地生根。
今天,我们一起来看数字创客章忠义,发起的一场名为“乌有村”的温暖实验,走进他的“乌有”世界。
位于柳峰乡的乌有村 图片来源@乌有村-米墨咖啡
乌有村构想的缘起
章忠义,浙江温州人,是一名建筑师。2019年,章忠义来到泰顺,主持设计云岚牧场度假酒店。在泰顺,真正让他驻足的,是云岚牧场旁一个寂静的村庄——柳峰乡上岚村。
云岚牧场及度假酒店
章忠义站在上岚村村口的古树下,望着两百多年的木构老屋,陷入沉思。
空心化的村庄,像被时间遗忘的孤岛。但他看见了另一种可能:它的空间结构像莲花塘,层层叠叠围合出一种亲密感。如果加以设计改造,注入自己的运营设想构思,或许是激活乡村闲置资产的一种可能。
柳峰乡上岚村
与此同时,他敏锐地察觉到城市另一端的问题。他引用温州籍学者项飙的理论“消失的附近”,阐释了现代人的困境:“互联网让我们可以一周不出门,不接触任何人,只关心宏大的叙事,却对身边的事物和人失去了感知。”
于是,一个大胆的构想诞生了:这不应只是一个文旅项目,更应是一场“小型的社会实验”。这个社会实验,便是搭建一座桥梁,让城市的迷茫与乡村的空寂,在此对话与融合。
乌有村运行特色模式
在乌有村,没有专职的厨师和服务员。所有入住者需要通过“轮值”的方式,自己买菜、做饭、打扫。“当一群陌生人为了共同的一餐饭而协作时,真实的社交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”章忠义解释道。这种共享厨房的烟火气,是对“消失的附近”理论最直接的回应。
章忠义从不要求任何人永久扎根乡村。新村民可以自由来去,做一名“动态村民”,乡村可以成为他们随时回归的“疗愈中转站”。
乌有村的活力还来自于所有参与者的共创。“轮值村长”让每位居民都能短暂承担社区责任;正在筹备的“小乌商店”将由所有“乌有村民”共建,让村庄成为一个创意流动的平台。
乌有村核心定位与价值
乌有村的实践,尤其关注当下的青年群体。章忠义聊起他在杭州公司的发现:“团队里的设计师,常有人无理由提出离职,他们并非待遇问题,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因此,乌有村为这些疲惫的都市人提供了一个“短暂疗愈再出发的过程”。“到这里的主要任务不是创业,而是先放松、安静下来。”章忠义强调。
实验并非悬浮于空中,它必须扎根土地,产生有用的价值。“我们通过‘乌有义工’的模式,让入住客人为村民做一点小事,比如送一块蛋糕,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。”这种互动重建了城乡之间的情感纽带。更重要的是,他们帮助本地农民销售农产品。“去年我们核算过,山茶油卖了一千多斤,红米卖了三、四万斤。”这些数据不大,却是一个美好的开始。
从乌有村延伸的新实践
2025年,章忠义在泰顺又有了新的实践——在司前畲族镇状元村,他打造了“廿四田里”自然学校。
这个新项目与乌有村同源而异趣。它的基底是农业,核心是自然教育。“廿四田里”构建了“自然教育+节庆活动+有机产品升级”三位一体的模式。孩子们在这里割水稻、拔萝卜、赶鸭子,在稻鸭共生的生态农田里,亲身感受生命的循环。
在助农方式上,“廿四田里”也计划走一条更回归本质的路。“互联网助农虽然高效,但我们更希望打造社区建立粘性客户,从而实现农产品的高附加值销售。”章忠义描绘了他的愿景:让参与者亲手触摸生态农田的稻谷,从而建立起更吸引人的社区生态。
问及为何深耕泰顺,章忠义的答案关乎“人”:“这里的工作人员像朋友一样支持创新。村民当年以免租的形式邀请我们入驻……是这些细小的温暖,让实验成为可能。”
深深扎根在泰顺后,章忠义的思考已经从项目本身延伸至泰顺文旅的全局。他的解决方案是“长住战略”:整合景区与住宿资源,对旅居七日以上的游客提供门票优惠,将泰顺打造成“旅居目的地”。他相信,这种“动态社区”和“长住”理念,或许能成为破解泰顺乃至中国许多乡村文旅困境的可复制路径。
采访尾声,乌有村飘出轮值厨师准备的饭菜香。章忠义站在百年老屋的廊下,手机屏幕亮起杭州团队发来的设计图——他依然穿梭于城市与乡村之间,同步链接更多的资源和人群,一起回到乡村、建设乡村。
在泰顺的群山之间,这名为“乌有”与“田里”的种子,正静候每一个渴望扎根又向往自由的灵魂,共同书写关于未来乡村的温暖故事。
来源:泰顺发布
原标题:他设计了“乌有”的村子,结果一群年轻人真的住进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