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节气|18度的城小雪，南方无雪晒暖阳

温州日报 11-22 8039

古人的小雪三候曰：一候虹藏不见；二候天腾地降；三候闭塞成冬。

虹藏不见，是因为下的不再是雨，而是雪；天腾地降，是天气上升，地气下降，人间万物肃杀；一切闭塞，冬天来了。

但是，这三候，在小雪节气的温州，似乎一样也没遇到。

既然小雪不见雪，不如就在无雪的南方晒暖阳吧！

一

小雪之于温州，是一个阳光下收获的季节。

丰收的，有柑橘。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瓯柑。

南宋的温州名士叶适，曾赋诗曰：“对面吴桥港,西山第一家。有林皆橘树,无水不荷花。”温州城到处是水路，水边种得最多的，就是温州特有的柑橘：瓯柑。

瓯柑不仅味清淡而先略苦后微甜，还被古人称为降火神药，所以早在三国时期，就闻名于北方的枭雄曹操。至宋朝，温州最重要的种植业，就是柑橘，故而叶适有“有林皆橘树”的说法。

南宋时期，与岳飞齐名的抗金名将韩世忠之子韩彦直，在温州任知州期间，写下世界上第一部柑橘学专著《橘录》，他在书中写道：“橘出温郡最多种”。书中记载了27种温州产柑、橘、橙的品种。而《橘录》里中记述的“海红”，即为现今的瓯柑。

小雪节气，漫游于城中的三垟湿地，通常是在黄昏时分，夕阳染红了湿地河道的水面，人们就会遇见采摘瓯柑的小船满载而归的场景。三垟湿地，也是瓯柑最知名的产区。

此时，天气依然带着温润。丰收的水果中，除了瓯柑，还有“红美人”和脐橙。

如果说，瓯柑的丰收通常会和三垟湿地的夕阳搭配在一起，那么，脐橙的丰收，则会与平静湖面的粼粼波光相结合。

比如，在温州最大湖泊飞云湖的水域中心——泰顺百丈。海拔不过200米的湖畔小镇百丈，即便是深秋的清晨，湖面也升腾着大量水汽，4000多亩湖畔脐橙，就在温润的氛围中渐渐成熟。

所以，小雪未必意味着降雪，甚至还可以解释为水果的甜蜜。

杨冰杰蔡温瑞摄

二

在温州，小雪的另一个主题词是“晒”。

温润之州，到了小雪节气，户外逐渐干燥。在无雪的南方暖阳下，万物皆可晒：晒鱼干、晒酱油肉、晒酱油鸡、晒酱油鸭、晒萝卜干、晒番薯干……

这个时节，人们前往洞头岛、苍南霞关、瑞安北麂岛、平阳南麂岛，都会看到类似的场面：家家户户搬出木凳矮桌，撑起细绳、竹竿，房檐、门前等各种场所都摆放着晒板，上面铺着墨鱼、巴鱼等海鲜。其中的主角，则是鳗鱼鲞，它们最终会被端到温州人过年的餐桌上。

苏巧将摄

小雪的阳光，带着温柔的暖意。被这样的阳光晒过的食物，也散发着阳光自然的香气。

还有一样好东西，名曰温州索面，晾晒时如同银丝瀑布般细长垂挂。按温州的习俗，亲朋好友上门探望产妇和新生儿，主人家通常都会烧一碗索面款待，上面还加了煎蛋和老酒，也就是温州人俗称的“纱面汤”。索面，虽然冬天夏天皆可晒，但味道最好的，却是小雪这一时节出产的索面。原因正如上所言，此时的阳光是柔和的，盐分与面粉的调和也才是最匀称的。

温州许多地方都盛产索面，其中离市中心很近而又别具风情的，是鹿城山福镇的西洲岛。曾经的西洲岛，正如乐府民歌《西洲曲》所言：“西洲在何处？两桨桥头渡。日暮伯劳飞，风吹乌臼树。”直到岛上通了公路桥。

瓯江流经永嘉桥头镇一带，拐了一个弯，江中就形成了一个小岛。这小岛，秋冬之交总是安安静静，沙质的田园里，满是笔直的甘蔗林。林子边上宽敞的平地上，便是晾晒索面的绝佳场所：向阳、通风。

往不同流水的上游走去，分别会到达泽雅高山村落、楠溪江村落、泰顺库村古村落……这些山中村落，小雪节气的主题词，依然是“晒”。

眼下，楠溪江的苍坡古村和林坑古村、泰顺的南浦溪景区，都已成为游人晒秋拍照的热门打卡地。对当地而言，农作物晾晒后的成品已是其次，重要的是晾晒场景的“出片率”，只要够“出片”，就已收回成本。

当然，从实用性角度，待到天气再冷一些，这些经历了温柔阳光沐浴的瓜果鱼肉，制成美食，那真是别有风味呀。